第二十一期 会员企业家、天津市帽子王实业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  王德强

以下为本期节目的访谈实录

　　主持人：这里是《观点访问》——对话民建企业家。本专栏由天津新闻广播与民建天津市委会联合推出，民建会员企业云账户提供支持。每周日18:05至18:30，22:30至23:00,周一6:00至6:30，我们都会与您准时相约。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孙阳。

　　“帽子王”赶时髦，干起直播带货

　　主持人：在天津，提起“帽子王”，大家都是非常熟悉。特别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帽子王”每次推出的新品，瞬间就会成为“爆款”。今天我们就邀请到了“帽子王”的创始人，民建企业家王德强先生。王总您好！听说您最近在干一件特别有挑战，特别赶时髦的事儿，您现在在做直播带货。

　　王德强：好多人都说了，“帽子王”，你这么大年纪还做这个直播干嘛？实际我还觉得自己做得晚了一点。去年下半年，我就开始做了一个抖店，抖店开起来以后，没想到这么好。

　　做过抖店直播的人一般都知道，抖店做的话也比较难，最难的是很多话是不许说的。这些必须要学会，如果不学会的话，在抖音里，平台上，就会提出警告，关小黑屋，还有就是给你整个拉黑，就把你关闭了。

　　刚开始一个星期当中，就罚了我两次，每一次的话，大概是罚500元，两次罚了1000块钱。

　　主持人：这也叫交学费了。

　　王德强：哎，算交学费了。后来慢慢地，一点点学习，做这抖音直播之前，我还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功课，这一年当中就是购货、买货、学习，做起来以后，没想到效果比我想象的更好一点。

▲王德强在直播间

　　主持人：王总，听说您是1950年生人，今年您是74周岁。

　　王德强：对，没错。

　　主持人：看您状态特别好，这跟您每次在做直播、和您的这些粉丝交流时，总得保持一种精气神儿，很有关系。

　　王德强：对，我在做直播的时候，都有一个手机架，双手在手机前面来介绍产品，介绍产品的同时，还要看手机上的公屏。公屏上，好多的粉丝来了以后，你要和粉丝打招呼。（粉丝）这个关注你了，那个送小红心了，这个送大啤酒了……你不打招呼也不礼貌。

　　主持人：您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王德强：对。而且我这年龄毕竟还是大了点儿，开始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有点乱，但是粉丝们特别能够谅解我，也可能因为“帽子王”这三个字的支撑，很多人知道我年龄比较大，还能原谅我。我感觉挺有意思。

　　主持人：您这也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

　　王德强：互联网确实是信息量特别大，而且特别快。那时候，疫情之前，我不是做古玩店嘛，这三年疫情没干以后，古玩收藏一直堆放在公司里，我自己觉得当时投资挺大，压力也挺大的，怎么也得把它卖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己试着学习了一下抖店的直播，没想到做起来以后，感觉效果非常好。

　　主持人：您说到这儿，恰好是解决了我的一个疑问。我当时还想了，您这“帽子王”在我们直播带货的时候，是不是得专注咱们帽子品牌？

　　王德强：很多人问过这个。在我的直播当中，很多人问我，“帽子王”你还卖帽子吗？我这个也挺纠结的，因为现在互联网上卖帽子的也很多。我过去也在天猫上做过三年的“帽子王”的淘宝店。但是现在这个抖音里有新的变化，它的经营方法也还可以，我们在试着也研究，是不是重新把“帽子王”这个品牌拾起来。

　　我正在申请百年老字号，这个百年老字号的指标里，其中有一个，必须得“超过半个世纪”，我现在基本上是四十五、六年。我呢在2022年的时候申请了一个非遗，我是小老虎帽的非遗传承人，那时我母亲那个年代，她就开始做老虎帽、老虎鞋，这个已经申请完了。我就想把这个“帽子王”争取做一个百年老字号。如果有条件的话，在互联网上、在抖音里，把这个“帽子王”的品牌重新拾起来。

　　淘宝天猫开店三年，赚足人气，却赔了200万，他悟出门道！

　　主持人：提起“帽子王”，我们很多的天津的市民朋友，他是有着特别美好的记忆的，所以如果您要真是能够在您的抖店里把“帽子王”的招牌再继续擦亮，我相信应该是有很多的天津的市民朋友会支持您。

　　您是“50后”，多有胆量啊、多有气魄呀！说拥抱互联网，咱就真拥抱上了。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也会有一些坎坷，听说您当时在淘宝天猫上开店，三年时间当中，可是赔了不少钱。

　　王德强：对，没错。我对新鲜事物特别感兴趣。有了天猫以后，我们就做过三年的互联网销售。当时做这个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这么复杂。

　　我们这个团队有多大呢，当时我女儿在上海的时候，那边有12个人，这12个人里，其中有一个主管，其他还有人，干什么呢？就是拍广告、宣传、推广、链接、销售，做这些任务。

　　我们天津这边，团队大概有30多人，也就是说一共50多个人，为天津“帽子王”这个品牌的淘宝天猫店服务。

　　三年时间，赔了200多万！这些事情很多人不理解，就是说，到底是没干好，还是怎么着？

　　主持人：是咱帽子不好卖了，还是怎么的？

　　王德强：不是，其实是卖得非常好，但是这里有个什么问题呢？这也是很多民营企业家特别忽略的一个问题——不计算成本！

　　互联网是这样的，如果咱们在这个天猫里买“中老年帽”，搜索关键字，不管任何人，只要一点击这个词，网页上马上就跳出“天津帽子王”。你就可以搜索我的帽子，买我的东西，对吧。这关键字，我买的话，你点击一下，就是5毛，0.5元，那我就先给它（淘宝）5万。只要一点击，就是0.5元的费用。这是一个费用。

　　第二个费用，就是在经营过程当中，买一些软件啊、推广呀。在上海照相的时候，你得有模特、有租来的衣服，然后有帽子拍照，这些过程当中都有费用。我们当时在上海，在10年前的时候，主管工资1万多，费用很大。

　　如果大家在淘宝买东西都知道，有个“聚划算”。这个“聚划算”的坑池，它是有条件的准入。第一个就是，你的产品当中必须有一个爆款，就是卖得特别火的款，才允许做“聚划算”。

　　第二个，如果同意你做了，你还要交这个拍卖的费用，就是说如果5家都在竞争（这个）坑位，那么大家就用拍卖来竞争。进入这个坑位以后，我们才可以进行“聚划算”的卖货。

　　第一次的“聚划算”，不到1.2万，买这个坑位。当然前期我们自己还有很多工作，报一些数量什么的。

　　当时（聚划算）那一天的时间，我们卖了6970单。6970单的概念就是1万顶帽子左右，一天。当时我们都特别激动！当时我们的库存量只有3000顶，没想到卖这么好，又马上打电话调货。

　　在这个过程当中，7000单帽子要做7000个纸盒，7000个纸盒是个平面的，你要把7000个纸盒糊成立体的，把它做起来，要把帽子装进去。帽子还不是一单一个，有的（一单）买两个，有的买三个。你把这帽子装进去，还再糊上。

　　这7000个盒，7000个单子，在7天之内必须发完，1万顶帽子也就是不能超过一个星期。这工作量就相当大，我们所有食堂的人、门卫，我、孩子、连我们孙子都上阵了，最后不管怎么样，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主持人：这一单生意，是不是能挣很多钱？

　　王德强：你看，好多人问，哎呦，你卖这么多帽子，1万多顶帽子，这一天，那得挣多少钱？实际也没挣钱。

　　我举个例子，这帽子拿来以后，一个纸盒大概其就3块到5块，快递费10块，天猫扣一个8%，还有工人的费用。29块钱的帽子，你把费用都刨掉以后，能挣钱吗？

　　主持人：您这都是给别人挣钱了。

　　王德强：对。但是我一旦推广了，“帽子王”那个位置就往前跑了，就跑到天猫的最前面几名了。你一敲“帽子”，就出现“帽子王”了。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为了争这坑位，然后广告费用、各种费用都进来。

　　还有一个，最难的就是，7000顶帽子，其中有100个人说了，“我不走韵达，我着急，我要走顺丰”，那你怎么从这7000顶里，把这个帽子能够提出来。

　　你不能叫我的客服从7000个人里，在电脑里看啊，你搜不到。那怎么办？我们就得买天猫的软件，这时候我们就要花2万6千块钱。

　　主持人：您从哪年开始在天猫上开店？

　　王德强：2010年。然后最后做下来以后，卖套房，还账。我反正就是，这么多年经营，说句实话，企业家的风度就是，能赔能赚，赔了也就赔了。

　　主持人：该止损的时候，咱也得毫不犹豫。

　　王德强：到了2016年的时候，生意就确实做不了了，也亏损得挺厉害，帽子越来越不好干了。止损，停。

　　变换赛道直播卖文玩，“帽子王”三个字带来红利

　　主持人：您跨界到什么领域了？

　　王德强：那时候做帽子的时候，我自己有点钱的时候，就喜欢收藏。天津有沈阳道卖旧货，每礼拜都去。什么门板、窗户，看见什么都买，最主要的还是淘帽文化的东西。

　　当初我想干一个帽文化的博物馆，所以我就买那些清代的、明代的，最远是元代的，民国的最多，那些帽架、帽盒、帽毡……只要跟帽子有相关的东西，我都买。后来公司仓库都放不下了。

　　后来，在2016年时候，我就说把我收藏的东西弄个小文玩店。因为我以前是售货员出身，在云南当知青的时候就是站柜台，我是搞橱窗设计和商品陈设，这块儿我特别专业，自己把这东西拿店里去卖。

　　那时候我就在梨园花市，有叫梨园头的地方，在西青，在那儿干了一个店。那个店开始的时候不到100平米，长条的，开间特别大。弄个小环境，自己玩，朋友来喝茶什么的。

▲王德强（后排左一）在云南弥勒

　　主持人：您现在主要是做文玩，包括您在抖店里也是做文玩。

　　王德强：对，我现在做的主要是做回流的东西。因为做文玩生意了，就不能只用原来的那些东西。我孩子在日本，我经常去日本，参加拍卖会、古玩大会。每年都举办，在大阪、京都、东京，都有。所以我一般去到那儿，参加完会以后，拍那儿的东西，整个托运回来，然后这边就开始销售。

　　我一般做杂项嘛，就是做点那种特别稀奇的。我做帽子那时候，我的宗旨就是“新、奇、怪、名、优、廉”。就是价格便宜，特别奇怪，而且还特别好。现在做古玩，这宗旨还是，做比较好玩的，能够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另外，我在店里从来没闲着过，150平米的店，我每个星期最少得倒腾两次。倒腾的意思就是，这个东西搬这来，那个东西搬那去。这一交换的话，他（顾客）就觉得又来新东西了。实际上是把那个角儿的东西拿这来，陈设摆放换个位置，这样的话，消费者就觉得非常新鲜，总是在不断地变化。实际就是倒腾了一下。

▲王德强在天津转型经营的文玩店

　　主持人：您的抖店是不是就基于您这个线下的实体的小文玩店？

　　王德强：对，现在东西太多。我自己也没再租店，然后我就开了这个抖店。开的这几个月，我觉得效果非常不错，我现在反正一般一小时都两三千块钱。

　　主持人：您的销售额，一小时2000-3000。您这一天得直播多少小时？

　　王德强：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

　　主持人：您说换赛道了，这“帽子王”咱这金字招牌就不用了？

　　王德强：实话实说，我就是做了文玩店以后，做了抖店以后，才尝到了“帽子王”这三个字。

　　主持人：哦，怎么讲？

　　王德强：人家买我东西的时候，都特别尊重我。我说这东西是法国买的，这东西是英国带回来的，这东西是日本带回来的，没有一个人跟我在那儿争执，说我说谎。没有。好多人都说，“帽子王”，买你这东西就冲着你这个人。

　　主持人：那就是“帽子王”有信誉，大家都信任你。

　　王德强：这个原因特别强烈。就这两天的事儿，有一个客人，在抖店里，认识我以后，说他准备来天津看我。他说，特别想看看红木家具和紫檀的（家具）。我说你要看我有朋友卖这个。他说，不，不要别人的东西，我到天津就要你“帽子王”卖的东西，我心里特别激动。

　　主持人：即便您换了新赛道，但是“帽子王”它都是一笔无形资产，是您个人的金字招牌。

　　王德强：对，我也觉得，这些年没白付出。

▲王德强参观在上海举办的世界博览会

　　从云南知青到天津“帽子王”，他当年做对了什么？

　　主持人：我们把时间再回溯到上世纪80年代，四十多年前，改革开放号角刚刚吹响的时候，您那会儿就开始做帽子生意了，对吧？

　　王德强：对，那时我在云南。

　　主持人：您是在云南插队。

　　王德强：对，老三届。1980年以后，我调到河北省饶阳，调到饶阳以后，我就觉得，如果能做点儿生意，挣点钱（多好）。那时改革开放的风已经吹过来了，但是那个年代如果做买卖，还叫人笑话，所以我做生意就是自己有200块钱，然后找别人借了200，一共就是400块钱。

　　这400块钱到了上海以后，买什么东西都觉得贵。这点儿钱能买嘛？正好看见卖帽子的。那个帽子是个牛仔布的帽子，然后后边是网眼儿的。

　　我记得特别清楚，上面写着一个cap。5毛钱一顶。我想5毛一顶，要到了河北省任丘，任丘不是油田嘛，我觉得卖到2块7没问题，就是一顶帽子差不多能挣2块钱。

　　买了200顶。然后买了帽子以后，就拿这个帽子到任丘去卖，当天一早上去卖，晚上200顶帽子就卖没了。

　　主持人：您当时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这种市场的认知度，就知道我这帽子一定到任丘卖，他就能挣钱？

　　王德强：当时任丘不是有油田嘛，那儿年轻人多，室外作业多，各地的小青年在那儿做室外作业，我想这帽子还是有遮阳的功能，没想到一卖就火了。火了以后，我就觉得这帽子利润率还挺大，就开始做帽子了。

　　主持人：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关注下去了。

　　王德强：我做帽子最优秀的成功点是哪个呢？从上海进的毛巾布的网球帽，好像是3毛钱一顶，那毛巾布是白色的，上面也没有字。那个拿来卖不了了，那帽子北方人觉得像家里有什么不幸的事情戴的那东西。

　　我一看，这不麻烦了！然后就买了一只马克笔，油性的，然后上面写点字儿。我爱画画，也爱写字儿，然后就写了个lucky。实际我不懂英文，他们给我写完，我照葫芦画瓢，就在那帽子上写。

　　我这一写，就有客人要了，（客人问我），“那个带字的多少钱？”我说带字的一样价。（客人就说），“我要那带字的。”这一写一下子就写了十年。

　　主持人：在帽子上写字，这个创意怎么来的？

　　王德强：那个年代就有在衣服上做彩绘的了。衣服上画画，对我的提示特别大，我就自己在帽上写字儿，后来就开始写什么sport运动，什么happy快乐，还有写运动系列的，网球tennis，都写。写完以后，我就画，这一画，画了十年。

　　主持人：您自己亲自一顶顶地这么画？

　　王德强：一顶顶画，一顶顶写。在小白楼，这边买完帽子，排着队，让我写字。这一下子就把这个产品卖火了。咱们生意人那句话叫“一招鲜吃遍天”，这样一做就做了十年。

　　主持人：真棒！从卖帽子到“帽子王”，这个跨度可是很大，您说到了“帽子王”的时候，加了个“王”字，这不是一字之差啊。

　　王德强：实际这也是挺偶然的，因为我在小白楼做生意呢，一个是比较规矩，另外我做售货员出身，我可以用两三分钟甚至几句话就拉近消费者和我的距离。

　　后来有一个报社的记者，就是韩凌，《今晚报》的，她给我拍了张照片，就给我在《今晚报》刊登了，说小白楼有一个“帽子王”。不是“帽子大王”，而是姓王的一个卖帽子的人。我这姓好，“帽子王”。

　　主持人：但是后来就真成了“帽子大王”了。

　　王德强：后来，第二天，有个上年纪的老大爷就说，“哎呦，帽子王，报纸给你登报了，你看你成‘帽子王’了。”我说，“嘛帽子王？”他说“报纸给你登了，你这辈子不就吃上了吗！”

　　我当时用的名字是“海来百货部”，我每天都在做广告，一张黄纸上写“小白楼海来百货部”。我没用这个“帽子王”，后来报纸登完以后，我再写广告的时候，我就把落款写上“天津帽子王”，这样一写，就用起来了。

▲王德强展示自己的“手碟”表演才艺

　　“民建，是盖房子的吗？”

　　主持人：我特别关心，王老，您是什么时候和民建结缘的？

　　王德强：1995年，当时我是政协委员，去外地考察。考察的时候，我们好多政协委员在一块，当时我们河西区的民建主委叫吴爱丽，她说，“‘帽子王’，你加入我们民建吧。”我说，“嘛叫民建，是盖房子的吗？”后来，她说完以后，介绍的我们是民主党派什么的，我说，“行，那是好事。”民建进入的话，必须有两个介绍人，然后吴大姐就给我当介绍人，还有一个王总，就这样，那时候我就加入民建。

　　主持人：当时，您感觉民建的这些会员，给您的印象是什么？

　　王德强：加入民建以后没多久，吴大姐就带我到市委会去过一趟，市委会的楼本身就特别有特色，特别古老的一个楼。我去了以后，看那些老领导，我当时眼前真的是一种震撼。

　　这些人都是老工商业者，他们特别的儒雅。进入民建以后，比如说我们去开会，所有的领导都站在门口，等我们这帮人去，每个人都握完手以后，我们进去了，人家才进去。

　　主持人：给大家以充分的尊重。

　　王德强：我真的特别感动。当然，到后来，每一届的领导，都是继承这些老领导的作风。

　　主持人：您觉得加入民建之后，给帽子王有没有加持、加分？

　　王德强：你看我本身这个“帽子王”品牌做了以后，加入民建以后，很多人会问我，你是哪的，我说我民建的。很多人知道啊。你看“帽子王”再加上“民建”民主党派，一下子就把我这个分加得很高，他的信任度马上就提升很多。

▲民建天津市委会领导出席天津民建摄影社举办的庆祝建党百年专题摄影展，摄影社名誉社长王德强多幅作品入选。

　　74岁的网络新达人，秉持匠人精神，直面互联网时代

　　主持人：王总，今年您是74周岁，特别的健谈，思路特别的清晰，我觉得，这跟您一直在工作状态是有关系的。

　　王德强：这一生当中，我做事就是持之以恒，永不放弃。说到这儿，我就觉得，我们现在企业家也好，我们企业法人吧，我特别赞成的，就是习近平总书记说的工匠精神。我这一生当中做任何事，我都按照工匠精神在做。

　　这工匠精神什么意思？做一件事就把它做到底，一年、两年、十年……一辈人、两辈人、三辈人……你说盛锡福，他们大概有百年的历史，一直在做，有些企业也是，天津的老字号，这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这么多年一个原则就是，永不放弃、贵在坚持，做任何事，我都是这样。

　　主持人：这是不是也是您老所认可的企业家精神？

　　王德强：这是我一生当中所追求的。我这一生当中，我现在74岁，我是15岁去的云南，1980年回来以后，1982年开始做生意，今年改革开放就46年周年了，我每天都在工作。

　　每年的大年三十那天我回上海，我爱人不是上海人嘛，就待3天到4天，初五就开始开门（营业）了。年年如此，一直到现在，这么坚持。大女儿今年是48了吧，我跟我大女儿生活在一块儿，没超过一年的时间，一般人不可能做到。

　　主持人：您这心里边，其实说到这儿很痛啊。

　　王德强：你想四十多年了，我跟她就是春节的时候见个面，三、四天的在一起，其他时间就是分开的，就是我做生意、做事业。家里（老伴）有时候跟我吵起来，问我，“你什么最重要？”（我说），“我最重要的是事业。”孩子们现在一直说，“你能不能多回来陪陪我？”我也在想，努力争取做。

　　主持人：所以有的时候，您看事业和家庭也难以兼顾。可能心里边说到这的时候，您也有对老伴的亏欠，对孩子们的一些亏欠。

　　王德强：是。

　　主持人：但是我总觉得，人生它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是特别齐全的。其实您的这种榜样的力量、对事业的不懈追求，您的永不放弃、您的持之以恒，就是对他们（儿女）最重要的言传身教。

　　王德强：谢谢。

▲王德强和老伴及两个女儿两个孙女快乐的生活瞬间

　　主持人：我觉得王老是特别不怕记者提有难度的问题的，是不是？

　　王德强：没问题。

　　主持人：您看从个体户到民营经济，您是如何看待改革开放给您这一代人带来的机遇的呢？

　　王德强：改革开放给我们这一代人带来的最大机遇是什么？因为我们这代人是从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过程当中的见证人。那时候就是买粮食要粮票，买油要油票，各种的事情都在计划当中做。每个人一个月定量的给油、给米、给面。

　　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以后，市场经济在变化，我记得那时候，我在云南的时候，收到了我们家寄来的8块钱一件的“的确良”。那时候就说，这东西能穿十年，都不坏，特别新鲜。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以后，在不断地完善，我们就越来越发展。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觉得很幸运。

　　主持人：面对互联网的发展态势，您觉得我们应该有着怎样的思考？

　　王德强：我觉得互联网时代就是一个信息量特别大、特别快的时代，如果跟不上互联网时代的步伐，就会落后。相对也有个问题，由于互联网时代给我们线下的平台带来很大的冲击，比如说现在各地的商场，在销售问题上，就遇到瓶颈。线下消费在减少，大家都在网上销售。

　　咱们留点悬念，如果民建会员有条件的话，能不能到在这课题上再创新发展一下，能不能从线上线下结合起来，把这个课题攻破了，叫人们走出来，能够有玩的地方，有消费的地方。

　　主持人：线上线下，得让它一样繁华。

　　王德强：对，这样的话更有意思。

　　主持人：每到节目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会请走进我们节目的企业家朋友，点播一首自己特别喜欢的歌曲，因为这些歌曲往往是自己几十年奋斗打拼的一个心路历程。如果我们也请您点播一首歌，您会选择哪首歌？

　　王德强：《明天会更好》。这首歌也是对咱们未来的一个展望。

　　主持人：好，我们也借您这首歌曲，祝愿收听到我们节目的这些朋友们，他们的明天会更好，同样我们更加祝福王德强王老，“帽子王”，明天依旧灿烂。

　　王德强：谢谢。

　　主持人：好，今天我们的节目到这就结束了。感谢王总走进《观点访问》对话民建企业家专栏，也希望我们能够采访到更多的民建企业家，分享大家的故事，共同探究企业家精神。我是孙阳，代表节目监制朱旭、编辑孙颖，感谢各位的收听。